浪漫主义狗

巴山楚水凄凉地,RESPONSBILITY.

MONOTONE

改文重发


◇鲸鲨

视角变化

博士―斯卡蒂―幽灵鲨

幽灵鲨私设姓斯佩克特(也不完全算私设,毕竟她的英语代号specter就是这个意思)

博士是尽量符合官设的博士,依稀记得身高好像是172

大量私设的ooc鲸鲨

是点文。



1

“Monotone,”她解释说,“这是单调的意思,在我的故土,人们把这个形容词附加于任何物体上,包括阿戈尔的海洋。”


我调整了一下望远镜,能方便我看到更远的地方。自战争开始,入夜唯一的消遣就是借用远山的天文望远镜,透过一层带着冷色泛灰的血气奢望看见天空的星星。今天是礼拜三,没有战役需要指挥,罗德岛各组也按部就班,天气晴朗,我能看见M31星团周围一圈细小的行星带,我的助理,斯卡蒂坐在我身边喝椰汁――如果不是碰巧路过汐斯塔,椰子已经是一种活在传说的消费品。很难得没有血与腥风的日子,白天就让干员们去买了一些回来。


她晃着腿。由于没有任务,她也没有穿上战斗的衣服,而是一件很长的墨蓝色裙子,上面有些细小的珍珠,仿佛群星点缀期间,布料摸起来很舒服,可能是某种藻类的纤维,附近有一股浓烈的海风味道,混杂着泥土的气息。


“可能要下雨了,我的骨头都要返潮了。”她说。


我并未作答,只是抬起头来对她笑了笑。天气很干净,月郎星稀,并没有任何潮湿的迹象。但显然我应该相信深海生物的直觉,过了一会,远处的云团传来打雷的闷响,一道紫色的闪电横穿而过,只剩下慧尾一样的影子。斯卡蒂帮我一起抬起望远镜,她的个子比我要矮些,却没有我这么弱不禁风,她帮助我从屋顶上下来,拉住我的手时,她笑了一声,说:“凯尔希医生要是知道了可能会骂我。”


我刚想说,凯尔希可能会骂我而不是骂你。后来又想起来凯尔希的确骂过她一次便不再作声,只是回以亲切又感激的笑容。“我们现在就进去吗?”


她迷惑地眨了眨眼睛。我解释说,“我们坐在露台上,我想问问你关于干员幽灵鲨的事情。”


她原本有些迷茫的神色霎那间明亮了起来,但紧接着又有些黯淡。在观察星云的时候,我察觉到她可能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主动开口。我不确定她想说的是不是和幽灵鲨有关,但的确,她们之间的感觉让我非常奇怪,我感觉斯卡蒂以前应该是认识她的,可能是朋友,敌人,情人,家人诸如此类的关系,但是她没有主动告诉我,之前我也没有时间去问一下。


我们从屋顶上爬下来,把望远镜放在屋檐下,避免它沾水。斯卡蒂问我说,你想知道些什么?


“什么都可以,”我说,“只要是你觉得能说的。”


她犹豫了一下。


“我这么认识她……在阿戈尔,”她说,“阿戈尔。那个时候我尊称她斯佩克特小姐――她的姓氏――她是本地很受尊重的深海猎人,同时经营一家手工作坊,早些年的时候,她远没有这么疯,也不会乱穿修女服。”


她叹了口气,“她现在就像一个小孩,越来越回去了。”


“矿石病的影响,但是她的情况明显改善了很多。”我试图安慰她,“很不错的成效。”


“是的。尽管她偶尔还有些神志不清,疯疯癫癫。”她温和地说,“但是有些人就是这样,她的骨血属于海水,再怎么样都掩不住内里的温柔”



2


博士在礼拜三晚上邀请我爬上屋顶去看星星,原本我有些震惊,一来本来这天夜晚难得可见度较高,压根没必要爬那么高的地方;二来他平常工作沉默惯了,一下子那么活跃,我刚来罗德岛不久,还有些不适应;三来我不知道要是银灰先生偶然经过这里看到弱不禁风的博士爬屋顶会怎么想……


博士说是为了避免被夜巡觅食的华法林看到,虽然这理由非常牵强可笑,但是我仍然答应了他有些幼稚的请求。他借来了远山的望远镜,我们从露台爬到了屋顶,而博士的敏捷程度让我怀疑他在没事的时候经常这么干,可见百分之八十是屋顶惯犯,并非一时兴起。


他问了我关于家乡的事情,同时记录M31星团的位置轨迹。大部分我没有隐瞒,虽然好奇博士以及罗德岛的过去,我在来到这里前并没有认真做功课,毕竟我主要是想找一个人,虽然我并没有这么说。博士是一个让人能轻易产生信赖的年轻人,并非看上去那么沉默,可能接二连三的战争磨平了他的言语和脾气,我听罗德岛的老干员说,在博士没有事情做以及在阿米娅小姐的许可下,他很乐意和手下的人打成一片。他上次送了格拉尼一副跳棋,虽然很少陪她一起下过。


只不过最近越来越忙,这种机会就主见少了。因为来到汐斯塔,刚好是锡兰小姐的故乡,再加上难得没有需要指挥的战役,白天买了很多椰子拿给干员吃,他自己没有要,我本来想把我自己的给他,但是他拒绝了。


除开询问家乡的事情,他还问了我关于斯佩克特的情况。我想不一定是他自己想听,可能只是看我一直在犹豫,和善地找了一些话题。的确,我是很想谈谈斯佩克特,但是不是对他,也不是现在,我来罗德岛不久,但我没办法完全对他信赖,这是深海生物的直觉。博士和善又危险。


我选了一些不太重要的回忆,他看起来也没有很失望,我们从阿戈尔谈到斯佩克特的喜好,我依稀记得她喜欢吃巧克力――对于深海的人,陆地上的一切显得甜蜜且珍贵。但是我的回忆针对于幽灵鲨的过去,我们曾经并肩遨游过阿戈尔的每一寸地方,我对她的了解就像了解我的家乡,哪一篇云朵是鲸鱼的形状,哪里的码头有浓郁的酒香。


后来她就离开了,没有告诉我去哪里。然而无论如何,她仍然属于海洋,永远属于海洋。


我不得不承认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我……在我单调乏味的猎人生命里所经历过少有的快活的日子。事到如今,虽然她不记得我是谁,不记得阿戈尔,也不记得那些码头和可可豆,我尝试用一些其他的行为或者某种暗示让她想起来,但她没有,她还是幽灵鲨,只是不再是我熟知的斯佩克特小姐,也不是我的伴侣或情人。她遗失了一切。我现在仅仅能在我的梦里看到她,看到过去,看到阿戈尔泛白的潮汐以及泡沫。


但我仍然愿意投入我的一切穿过海洋迷蒙的雾气去拥抱她。


只要她愿意。


“潮汐里留下她的歌声,贝壳里传来海的抽泣。①”


3

我这几天老做梦,可能是因为汐斯塔海洋的气息,总能让我零星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海和鲸鱼,除此之外我一切不记得。我在几天前拜访过远山――目的是和她一起探讨我做梦所遗留的蛛丝马迹。她询问我的过去,我的回答一直是清一色的不知道,不记得。只有在闻到海洋气息时我会少有的清醒,意识到我并非上帝的使徒也不是拿着十字架念叨的修女,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记得。


“普鲁斯特效应②,这很正常。”远山说,“大部分人都会这样。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一醒来就能忘的精光。”


之后,她告诉我我在不清醒的时候做过哪些事情,诸如把武器伪装成鲨鱼放在衣柜里吓唬胆小的同事,或者把围巾放在裹成一个球然后假装自己坐在那里,但本人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像个孩子,或者醉汉。”远山说,“好在大家都很喜欢你。”


我告诉她,我这几天频繁地碰见斯卡蒂,若说是碰见,不如说我老感觉她跟着我。我很熟悉她,熟悉她身上海水的香气,熟悉她潮汐暗涌的长发,熟悉她鸽血红似的眼睛。但我不记得她,我记不起她的一星半点,我清楚,她认识我,我也本该认识她。她当初刚刚来到罗德岛的时候,就对博士指着我说:这不是斯……幽灵鲨吗?她怎么穿修女的衣服?可见我过去不是修女也并非信徒,甚至可能是某个手工作坊的老板娘,以编织海洋的气息和藻类纤维为生;或者和斯卡蒂一样,是一名所谓深海猎人。来自和她共同的故土,见过海洋支离破碎的模样。


“她很在乎你,这是好事。有人在乎总是很温暖。”远山递给我一杯茶,“昨天还和博士借了我的天文望远镜,可惜被淋湿了,过段时间才能使用。”她不抱希望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博士会出岔子。比起你,他更像孩子。”


我们一起笑起来,我觉得我有些犯困,就辞别了远山的宿舍。她欢迎我来找她,实际上,她欢迎任何人,如果能用塔罗牌做个占卜那么再好不过,不过鉴于她并不熟徐深海,再加上我不熟悉自己,所以占梦的事情拖沓了很久,到现在也没有头绪。回到我自己的住所,我看到斯卡蒂从门后拐出来,她看到了我,神色有些尴尬,还有点克制。她在竭力克制一种原始而本能的冲动。


“早上好,幽灵鲨。”她对我笑了一下。


“早上好。”我说,“如果十点半还很早的话。”


她咧开嘴笑了几声,然后告诉我她早晨和博士去买了一些椰子――这种略显奢侈的海边水果令人难以置信地受大部分干员的欢迎,于是他们又去买了一些,发给每个干员,每个人两个。如果干员本人不在,就放在他们的宿舍里面。


“希望没有叨扰到您。”她轻声说,“我放在你的桌子上――你知道,博士不可能进来。”


“没关系。”我说,“趁我清醒,我不会用电锯把椰子劈开。”


她又笑了几声,转身走了。


然后我确实想起来今天早上在远山的宿舍看见过椰子,碰到煌小姐也拿着椰子吃,锡兰和黑干脆就吸一个。但是我如果没记错,好像都是一个,难道他们吃的那么快?也不是没有可能,我挺喜欢这种果子的汁水,比起其他的东西,椰汁的味道很滑很干净,也没有苦涩或太酸的感觉。我一直喜欢吃那个,可能是因为我过去生活在某片海域,这种食物总能给我一种奇艺的熟悉感,就像是太久离开海洋的人也能不经意地记住海的潮起潮落。


我回到宿舍,桌子上的确摆着两个椰子,它们像两个孩子一样拥抱在一起,旁边放着一根吸管。


其中一个椰子低下有奇怪的纹路,可能是掉到了海水被礁石划破过,好在没有伤到内部,也没有盐水浸进去。这个纹路我十分熟悉,所暗示的内容几乎呼之欲出,然而我始终想不起来,就像我遗失了我的梦,遗失了我单调的过去以及存存故土,遗失了她。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知道她在等我,正如我迫切地希望想起我所遗失的,有关于“她”的珍贵过去。事关一片海,一条鲸鱼,一个码头,一朵云。




END

解释①:在空间看到的句子,忘了作者是谁,只记得转发可用(?)

②普鲁斯特效应,指在某种熟悉的气息扇动下能想起过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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