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主义狗

巴山楚水凄凉地,RESPONSBILITY.

南与北半球

*无脑流医议





如果要我来说,那人生真是奇怪得紧;想着死后即是安宁,又怕死,且宁愿不得安宁。既贪婪生命的存在,又无比厌弃;当站在悬崖之巅,又会犹豫,到底该不该跳下去。

我与杰德熟识四年左右,在黑暗里恰逢一条路,路遇行人摘下他的斗篷,正是杰德的面容。我们从大学里相识,然后再到工作,只是我学的专业与他太不相同:一名医生不可能老是走进行政办公楼,况且我并不是私人医生。

我们相识四年,足够我去理解他。比如说他对于喜欢的东西一定会说我不喜欢,但实际上眼睛一直把那玩意儿死命盯着,其实就是喜欢得不行,但他一定不会说;再者是只要认定了一件事,就一定会非常执着地去完成,而就是这种执着的劲儿,让她从大学校园跨入了行政高管。

我从来不能说我喜欢过谁。人的感情是丰富的,关于这一点我和拉碧斯达成的共识是,人类会在某一时间无限趋近,而这个时候,两人之间的纰漏处会像煤气泄露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如果能接受对方的缺点,就可能相交;如果接受无能,就会远离;如果选择逃避,那就是平行。

我曾经很认真地问过杰德我们的关系是什么,我是医生,他处于行政区,是我从来踏都不敢踏入的高层。杰德很不屑地一笑,比垃圾还垃圾的关系,他道,那就是我们。而这时,凭着对杰德的了解,我知道他的意思是“紧挨”。

我想我能算上一个合格的医生,但我绝对不是合格的损友。或许在大学时,我很喜欢找借口给杰德来一次非常彻底的身体检查,末了他会抓着我的头发又捶又打,含糊地骂着混蛋庸医的名字。我说,如果我是庸医,你真的早死了,你现在应该感谢我,而不是感谢上帝你还活着。

但这之后,特别是毕业以后。交流变得越来越少,偶尔我们会在社交网站上吐槽一下对方的生活过得多么壮烈,或者回忆一下大学无忧无虑的日子,再这之后就再无交流,销声匿迹。

我没有见到杰德已经许多年。或许他的身体变好了,我不再从我的医院看到他的影子;也或许他被调到其他部门,其他城市,那就不是我所能触及和关心的了。

我后来和拉碧斯很认真地讨论了一番我们的大学生活,拉碧斯是说,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杰德的错。

她说,你们两个的性格让我想起初中最让人头疼的反比例函数,无限趋近,永不相交。

我想了一会儿,这个比喻确实是比我用平行线来形容要准确得多。就好比我和杰德分别站在南半球和北半球,一起往赤道的方向走,但最后我们都绕不过去,也没有绕过去的想法,于是并排走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又开始回头了。

我赞同道,这确实不能怪谁。什么时候我和杰德在一起了,那我就不是露琪尔,他也不是杰德了。

很多年以后,我在堪萨斯州的一座小城里遇见了杰德。很久不见,他的皮肤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性格也比原来开朗了许多。她坐在咖啡店里喝咖啡,我走过去。

我说:“你好,杰德。”

他稍稍愣了一会儿,随即回以微笑:你好,露琪尔。他问我需不需要咖啡,我说不用了。

“谢谢你。”我说。

于是我往南方走去,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忍不住回头,杰德站起来,拿上自己的公文包,一步一回头往北方走去了。

期间我们再没有一句交流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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